關於《紋身》的上篇，提到了中國有十幾個少數民族都有紋身的習俗。地域分布幾乎覆蓋了多半個中國。中國古代的紋身習俗大約是基本從20世紀五六十年代開始慢慢消亡的，從有到無，或者是面積以及身體文身部位減少，也有紋身性別的改變。

紋身最初的起源可能是圖騰崇拜和美化身體的作用。當代街頭的紋身興起，主要是受從歐美國家影響。從80、90年代開始，美國一部分前衛文化，被我們所崇尚，紋身就是其中之一。

古代紋身主要存在於中國少數民族中，漢族幾乎沒有。目前所能找到的典籍記載證據或者考古挖掘證據，幾乎都是與中國少數民族相關的。

我們熟悉的《左傳》哀公十一年「蓋吳之俗，斷發文身」，吳地有紋身的習俗。還有越王勾踐「剪發文身，以治其國」。《論語》泰伯篇，「泰伯知太王預傳位季歷，故斷發文身。」 用紋身明智，說明很早時候起，紋身已被人們熟知。

吳越之地那時候就有文身習俗，在中原漢人看來，這些都是蠻夷習俗，。可能也是由於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」的思想所致，漢族有紋身習俗？確實沒聽說過。而我們熟悉的岳飛刺字「精忠報國」的故事，或者《水滸傳》中描述的懲罰犯人在臉上刺字的刑法，都是不能歸為是紋身的習俗，只能算紋身的行為。

在古代，紋身類似很多祭祀活動，不能隨隨便便進行，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就做。這是有詳細的具體的規定的宗族內的動作，殺雞宰牛，祭拜先祖，禱告神靈都是必不可少的。文身的花紋也不是個人偏好決定的，你是男是女，多大年紀，社會地位怎樣，可能都會有不同的花紋對應。而像《水滸傳》里說的燕青、魯智深等很多人的紋身，跟習俗沒關係，所以花紋圖案都是個人喜好的結果。

紋身師是個不好乾的職業，技術好的技師可以減低紋身者，因為流血感染病毒的幾率，同時花紋漂亮又複雜。技術熟練的人事先不需要畫圖，拿起針就能刺。拙劣的技師可能導致毀容。很多少數民族的紋身師都是女性擔任，報酬十分豐厚。

中國古代的紋身習俗總體大約是從20世紀五六十年代開始慢慢消亡，當代紋身文化興起，主要還是受從西方國家影響。曾有2004年數據統計，海南黎族紋身的人約2萬，各種各樣的圖案共幾千幅。目前他們平均80歲以上，不知這2萬人里現在已經有多少圖案已經隨人而去，化為黃土了。

不接受紋身，不代表不能接受紋眉！但很少有人把紋眉和紋身看作是一回事。這就奇怪了，原理是一模一樣的，刺破皮膚，在細細的傷口裡塗上顏色，傷口癒合後顏色就會永久留下。紋眉實際上就是紋身文化的一種延伸。從上世紀80年代紋眉在香港發明後很快風靡大陸。那時候趕過這個時髦的人，現在應該也有50、60歲了。

有人認為紋身，很可能最早是華夏民族的文化，因為甲骨文上的「文」時候人身上的紋身。

文／趙冰凝 北京民俗 / 近知北京風物，遠播四海民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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